我的英雄學院 / 切島銳兒郎 × 上鳴電氣
- 同學會結束之後,切島在停車場找到了那傢伙。 昏暗的街燈濃縮成無數灘油水融化在地面上,上鳴就蹲在其中一灘金黃得發亮的水光中央,抱著膝蓋,頭髮虯結在指尖,遠遠一看,簡直是一個邋遢得不行的醉漢。 切島朝對方走了過去,站在距離最近的街燈下,拉長的影子沖散了一地油水,只留下斑駁的餘光,上鳴從手臂的彎窩裡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走開啦,」他含糊地說,「變態同性戀。」 「我又沒跟你告白過。」 「幹嘛不告白?膽小鬼,只會變硬的笨蛋。」 「你才是笨蛋!」 「嘁,笨蛋都喜歡說別人是笨蛋。」 「靠!那你是超級大笨蛋!」 上鳴哼了聲,將臉埋進膝蓋和手掌的空隙裡,「而且我哪有笨,我知道你喜歡我啊,這麼多年,別人看你才像笨蛋。」 沒有預料到他會突然提起這個,切島愣了下,不自覺瞄了瞄上鳴頭頂的髮旋──過去不知道有多少個日子,他覺得自己光是盯著那些細微的部分,就能被吸進深不見底的海洋裡──然後感覺鼻子癢癢的,很想打噴嚏。 「所以呢,你也把我當笨蛋嗎?」 「⋯⋯大概吧。」 「你這人真的很爛耶,」切島嘆了口氣,「算了,我送你回家吧。」 「⋯⋯」 「快啦。」 「不要!」 「不要什麼?很晚了耶!」 「我說不要啊,我不要啦,不想要。」 「那你想幹嘛?」 「不想幹嘛,我要待在這裡,少管我。」 「媽的,我也不想管你啊,但有什麼辦法?」 「什麼有什麼辦法?」 「你就最會裝傻了,裝一輩子!」 「⋯⋯我不知道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我為什麼要說?」 「膽小鬼──!你不是知道我會躲在這邊才過來找我的嗎?我們同班多久,曖昧就搞多久,以為最後你會跟我告白,結果呢?一畢業你就夾著尾巴跑了,廢死了,肌肉那麼大,膽子跟花生一樣,你就說啊,你說了我就回答你啊,說啊,讓我知道啊切島。」 切島沒有說話,他似乎比剛才更加靠近那團暈黃的光了,他將手背輕輕蓋在眼前,蓋住眼前那片兇猛地不著邊際的海洋。慢吞吞地說:「隨便你怎麼想。」 「你這個超級大廢物──」 「反正告白沒有意義啊,因為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喜歡你啊。」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