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rywhere that you go, I go we belong together 排球少年 / 宮侑 × 宮治 ※萬聖節賀文 - 接待完最後一組客人,宮治將營業告示牌轉成了歇業,開始收拾店鋪。 大街上傳來節慶獨有的喧囂,在平日總是沉靜的市井猶如炮竹一般,炸醒了人們的昏昏欲睡。 他原先是打算備好明天上午的料再回家的,前幾日宮侑打電話來說到十月底前都得在大阪集訓,即使是節日也回不來,所以這幾天若非疲倦異常,他幾乎都在店裡忙到半夜才離開。 宮治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年輕時候沒有覺得特別憂心寂寞與否的問題,小情小愛在勝負論前一籌莫展,但人到了一定年紀,假使打開門總是迎接潮濕的孤單與黑暗,久了實在令人無比沮喪。 他將碗碟洗淨,放入烘碗機裡烘乾,然後將桌面和吧檯用酒精消毒,再仔細打掃了店面,做完一整套清潔流程,距離萬聖節結束大約只剩下一小時。 「還得切魚⋯⋯」 他陪宮侑度過了二十多個索要糖果的日子,從爭搶甜食的年紀,到宮侑會認真記住他所有喜好的現在,也不過就這一眨眼的時光,全都推給愛情使然倒是有點俗氣,愛本身不會帶來失去與悵然,可驅使人終日惶惶不安的也多半是那個東西。 宮治停下手邊的工作,靠在檯前發呆。他從以前就不是太有競爭心的孩子,長大了也成為對於追名逐利沒有慾望的大人,他陪伴宮侑而生,作為宮治而長成,並看著宮侑繼承了那份要強,留存了自己的與世無爭,然後各奔東西。但如今真的要說、硬是要說、非得要說的話,那奪走宮侑整整二十天的大阪訓練營,確實是有點討人厭吧。 宮治壓低帽沿,手裡的鮪魚腹肉油花燦爛,生吃肯定相當美味,他嘆了口氣,剛才來Trick or Treat的小鬼應該送他們每人一顆魚眼睛的,憑什麼你們那麼快樂有糖果吃,要送我糖果的人卻不在這裡。 就在他感覺到自己怨天尤人得像個白癡時,他聽見飯糰宮外懸掛的風鈴發出了清脆的聲響,細微如水面晃動的波紋,搖曳在夜晚皎然的月色下。他轉過頭,看見有個前幾日還揚言在大阪回不去的男人,此刻彷彿穿越時空似的地站在門前。宮侑穿著球服,球服外頭套上牛仔夾克,那罐噴得像殺蟲劑似的香水過去的每一天都受他嫌棄,如今卻傳來一種令人嚮往的安寧。 宮侑擦了擦額頭的汗,從側背包裡拿出一根直徑將近二十公分的棒棒糖,朝宮治揮了揮道:「阿治萬聖節快樂!」 「⋯⋯你怎麼在這裡?」 「被戀愛沖昏頭,拋棄家國大義,不顧隊友生死,來摘星星給你!」 「說人話。」 「練習完坐新幹線來看你一下,早上就回去了!」 宮治眨了眨眼,想說些什麼,但話到了嘴邊又說不下去了,無論如何開口,他都無法逃避那股受取悅的心情,那簡直使他無地自容。 「喔⋯⋯嗯,喔。」 「齁~阿治害羞!」 「滾。」 「反正那時候你講電話的聲音聽起來很沒精神,我就想說要回來。」 宮侑一邊說,一邊朝宮治走近,最後一把上前抱住那不過數日沒見,就狠心糟蹋自己身體的人──那可是他宮侑花了很多時間養胖的耶! 他將宮治攬在懷中,感受彼此的呼吸在擁抱下變得平穩,然後笑道:「記得以前我們去要糖果的時候,都可以要到很多,因為我們很可愛嘛。但阿治雖然吃了那麼多糖果,看起來也沒有很開心,我那時候問你為什麼不開心,吃那麼多都要變成豬了還不開心,好可憐,你說:『因為阿侑沒送我,都收到那麼多笨蛋送的糖果了,結果最笨的沒送,就不開心。』聽到超不爽的,所以後來萬聖節我都會送你糖果,誰叫阿治那麼笨。」 「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阿侑才笨吧。」 「阿治最笨,因為阿治怕寂寞。」 帶有點橘黃的夜,街上傳來遊行和音樂不間斷的狂熱,宮治恍惚間想起當年他生氣地對宮侑說你不送我糖果我以後就不理你了.而宮侑用委屈的表情說可是我現在沒有糖果,那沒有糖果怎麼辦,阿治把我當成糖果好了。 宮治低下頭,將頭靠在宮侑的胸膛上,淡淡地道:「⋯⋯萬聖節快樂,糖果我收到了。」 Fin. |